逃避不可耻但没用（3）
*基本上是逃耻的设定，程序员陈和音乐学院毕业生杨，前后没意义。
距离杨博尧成为这间公寓的住户已经过去一周，他们的生活和谐地出奇。早上杨博尧为陈韦丞准备早午便当，陈韦丞离开后，他清扫房间，购买食材和日用品。下午他通常会休息或练琴，做好晚饭再出去给学生上课。
前几天陈韦丞上班时收到了杨博尧的消息：可以收拾卧室和个人物品吗？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动的吗？
他当时在忙着debug，没过脑子地回复道：都可以收拾，辛苦了！
晚上回家他看到床头柜第一格中整齐摆放的飞机*、**套和按摩仪，衣柜里平整的几件大码裙子，甚至那头金色的长发都仔细清洗护理过垂在衣架上。他将头埋在被子里很久不敢出来。
他对很多事物感到好奇并且乐于尝试，他质疑过自己的服装、**方式甚至性别。他没法定义自己是谁，但他也怕在自己的困惑、探索和噤声中被定义。所以他不知要不要解释，不知如何解释。
听外面没有动静后他蹑手蹑脚地出门洗澡，但杨博尧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回到卧室休息而是坐在沙发上看书。
“今天的工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他在等他。
“我不知道你是否在意，比如柜子里的裙子什么的。”
“陈韦丞，”他叫他的名字，“为什么别人的看法是重要的？”
“可能因为我无法定义自己但也不想被定义。”
“被定义会如何？被‘错误地’定义会如何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也许我会因此变得不完整。”
“如何定义完整？”
“世俗中完美的，同时又是让我感到顺畅且安全的。”
“但这两者相互矛盾。世俗完美会侵犯你的空间，而个体的顺畅安全很可能与世俗的评价相违背。退一步讲，甚至它们都不存在。”
“我明白，所以我感到痛苦。”
“你希望自己去往哪里？去往任何人眼中毫无问题的完美的人吗？”
“也许是。”
“很浪漫，”他让自己靠在沙发靠背，“沿着通往虚无的道路走，但路是实在的。”
“我的确从未停止过疑惑和追求，但我也确定自己走在实际的路上。”他同他一起陷在沙发里，“你认为这是浪漫的吗？”
“我无法理解，但我认为它很吸引人。”
“所以，我不需要解释。”
“你不需要对‘我’负责。”
“那么晚安，杨。”他提起昏昏欲睡的自己，离开柔软与舒适，同他道晚安。
“做个好梦。”
近几天陈韦丞下班后总是飞快躲进房间继续工作，并且因为太过专注差点没有听到敲门声。
“给你洗了水果。”杨博尧端着一盘葡萄站在门前，指间按弦的痕迹还没消失，显然是刚刚结束练琴。
“现在有时间吗？给你看好玩的东西。”没等他回答，他便拉他进入房间，为他展示网页，“我给你做了一个小网站，可以展示你的履历和演奏视频，并且提供课程预约。我知道对于乐手来说宣传自己很重要，希望它能帮到你。”
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，点击试用着功能，“兄弟你太强了，怎么做到的？”
“都是开源的程序，我只改了一些代码和参数，你有什么需要添加的功能或者信息可以再告诉我。”他拍他的肩。
“所以你完成它只用了几个晚上？”
“算是吧，”他打了个哈欠靠在桌边，“我这两天都只睡了4小时，但这是我的问题。完成功能以前我很难停下，尤其是我认为重要的功能。”
“我觉得你挺适合做程序员的，”他望向他眼底，“你看代码的时候眼里有光。你绝不仅仅是不讨厌而已。”
“快乐的时候很多。一点点将脑海里的想法变为现实，使用知识经过思考找到错误，看到精妙的算法和结构，随着技术迭代每天都能学到新东西……都让我感到快乐。但这种快乐是你吃到火锅的快乐，是你泡到温泉的快乐。你确信你生来不是为了来吃火锅的。”
“你觉得你生来是来拉琴的吗？“
“你看过《心灵奇旅》吗？电影里说每个人产生了‘spark’才会出生，那么我的‘spark’也许是音乐和小提琴。我感到它们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不要逃避了吧。”他起身直到能平视他，陈韦丞能看到他侧颈的琴吻，“仰望别人的世界借此来逃避现实，与那世界保持距离，这样便能维持你的幻想。你究竟是想进来还是怕进来？我13岁过了演奏级，在此之后更加努力，毕业后来到家政公司工作。陈韦丞，你仰望的世界就是如此。或者你明知道它是如此，才逃离它，将它包装成你的spark，你的梦想，你的安全屋。”
“是的，我就是这种利己主义者。”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，也覆上他的，“杨博尧，你想过逃离吗？”
“怎么能没想过呢？逃离的理由有无数条，但我无法做到。”
“杨博尧，你快乐吗？”
“我有快乐，但也许继续下去只能让我少点痛苦。”
“杨博尧，你是羡慕能做到的人，还是看不起这样做的人？”
“……”
“陈韦丞，如何能够停下来？”
“当你收集信息经过计算得知停下来最为正确。”
“陈韦丞，你累吗？”
“我会观察自己的状态并调节。但保持警觉的观察很累。”
“陈韦丞，你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还是庆幸？”
他无限地接近他，用他逃过了自己的回答。
tbc
已经不像是在写文了，不知道是在写什么奇怪的东西，很无聊但我还挺喜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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